重走“算力之路”——川西篇
“挖矿”大省已相继要求清退Bitcoin矿场,中国大规模挖矿历史止步。蓝鲸财经联合欧科链讯通过实地考察及后期采访,梳理了矿场“重镇”的发展历程,记录了加密货币淘金路上留下的痕迹。
|川西篇|
高山下的算力之花
从新疆去往川西的途中,阿尼玛卿雪山裹在云层深处。这座藏地神山的南麓冰川化作活水,流入青川交界的甘孜和阿坝自治州,形成大渡河流域,护佑川西高原的藏羌人民。
四川被称为“千河之省”,江河川流交错。阿坝州是岷江、嘉陵江和涪江的发源地。大渡河作为岷江的西支源头,与岷江上游未经都江堰的部分,在阿坝州生长出繁盛的水系。据当地统计,州内有530余条大小河流。加之甘孜州西缘的丹巴和康定县,嘉绒藏族在这片水域傍山而居、世代传衍。
雪山茂林下的嘉绒藏族,民寨碉楼多彩瑰丽,盛装刺绣繁复俊俏,还不乏明媚爽朗的族人。《财新周刊》摄影记者丁刚拍下的藏族妇女手捧矿机电源的照片,也成了加密货币挖矿历程中的一页。
这里也有怒涛惊浪的力量,山势成就了发达的水电资源。在干流和支流上,大大小小的电站不计其数。截至2020年,阿坝州已建水电装机量约580万千瓦,在建水电装机量526万千瓦,合计占可开发容量的79.5%。以电站为轴心,矿场不规则地散落在亘古的山林,是天外来客也似陨落的流星。
最早一批矿机生产者、行业元老秦岚(化名)回忆,在2014年初,通过朋友的关系,他在阿坝州一家有自有水电站的工厂内,建起了该地区第一座加密货币矿场,是四川最早的托管矿场之一。当时,全国的矿场数量了了,头部的矿机厂和交易所都曾在此托管矿机,也有不少同行来考察。
在秦岚的记忆里,直到年底,附近也只有三家矿场,到第二年才开始逐步聚集。同时期,甘孜州康定县、乐山市马边县的矿场也在兴起。
2015年初,在内蒙矿场被“抢走”后,“宝二爷”来到四川考察水电站,称丰水期的水是白花花的银子,要变成Bitcoin不能白白流走。他再次被当作开拓者,所言成了金科玉律。这一年起,陆续有矿企在四川设立公司,比特大陆的下属企业在阿坝州理县的一家电厂内注册成立。
秦岚讲述了水电矿场诞生的轨迹,在2013年Bitcoin行情高涨时,机器在深圳用每度1元的电都没有负担。当时,各种矿机投产不到一年,算力竞争远没有现在激烈。后来行情低靡,大家才寻思要降电价压成本。来四川找企业存放矿机后没多久,秦岚发现了低电价的源头,是这里数不尽的水电站。毫无先例参考,秦岚经介绍找到直供电资源,试水了水电矿场。
尔后数年间,随着夏意渐浓,冰川解冻,水流汹涌。四川的水电产量和电价反比例拉锯,对电价敏感的Bitcoin矿机南迁,当地矿场的算力规模开始与新疆争锋。同样是剑桥新经济研究中心数据,在2020年6月到10月,四川的算力总量超越新疆。日期恰逢丰水季,常规发生在5月25日至10月25日,前后有一个月的平水期,区间之外是枯水季。这长达半年的时段,就到了水电矿场的主场。
在四川矿场的发展历程中,初期的主力是孤网小水电;中期开始选择更稳定的国网电,来保障机器长寿并不停“卖命”;随着逐年发展,在2019年后,成规模的企业谋求合规,选择花更高成本,在获批水电消纳园区建起数据机房标准矿场。
小水电矿场“过去式”
穿越两条山体隧道的间隙,驾车驶过不足三五秒的距离,有一座矿场就夹在山坳之中。倘若不留神,车窗外只会晃过山石的残影,便进入了下一个幽深的隧道。
两旁都是高山,山洼处的水流汩汩汇入大渡河,在数十米宽的山隘间,这家矿场已经在“夹缝中”存在了四年。
两万余千瓦时的负荷,它和准东的巨轮比起来,只是一叶轻舟。
赵聪(化名)从事矿场运帷多年。他平时会在公司不同的机房巡回轮岗,进行机器维护,无事的时候靠游戏消遣。等临近冬天,他负责把机器拉到新疆,到来年三月份再跟车归来,迎接丰水期。这也是四川矿场的常态。
在冬季,山顶冰封、沟渠结冻,岩壁倒挂的冰凌剔透。大渡河流速放缓,水色变得碧绿澄澈。
枯水期到来,用国网全年电的机房可以按兵不动,选择丰枯电价的矿场因涨价而离开,孤网小水电站则没有富余电供给。矿场将被撤空,山谷回归沉寂。留下的人看管厂房设备和零星的矿机。大部分矿机都不会在这过冬,有的一起到了公司在新疆托管的矿场,有的由客户自行搬走。直到来年春天,回到川流苏醒的纪元。
6月25日,是四川关停矿场的最后期限。当唯一的大客户停机后,这座小水电站基本关停。
这家电厂平时主要在为矿场供电,剩余电力卖给附近的村子。目前,水电站还有少量机组开机,在给自己和客户提供生活用电。电厂进水口哗哗作响,任其流淌。
电厂在大渡河边,于六七年前建成,起初主要把电发往附近村寨,一直没有并入国网。四川的水电站数不胜数,丰水期电压超过上限,电厂人员刘聪(化名)听闻,很难并到国网,“人家不要”。厂内有十余名员工,刘聪对电厂卖不出电颇为担忧,不如将就往日矿机的轰鸣。
产销高度依赖矿场客户,这家小水电站未来的营收未卜。卖给矿场的平均电价约0.25元每度,以负荷上限算,电厂一个月最多能有450万元入账。除了营收断层,背后股东还存在借贷纠纷。因环保等因素,四川也在持续进行长江经济带小水电清理整改工作。五万负荷以下发电量即被归为小水电,这座也是其中之一。截至上半年末,四川已有1360座小水电退出。
小水电行业资讯服务平台《E小水电》相关人员向蓝鲸财经介绍,水电站并网流程一般在电站投产前期完成,电站在建设前期需要拿到电力公司相关批复手续,在竣工验收前,向电网企业申请并网,输电设施通过验收后,再签电力购销合同;如果是孤网水电站企业,生产多年后,要再寻求并网,相关手续繁琐,且四川是水电大省,省内的水电站企业在丰水期间还被弃水限电,并网不易。
但由于周边没有固定用电企业客户,如不能并网,转让希望渺茫,出售发电设备及设施也不经济。《E小水电》认为,2.5万千瓦负荷的电站建设成本不低,可以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考虑争取并网的可行性。
秦岚当年对接的小水电站也没有并入国网,主要给所属工厂供电,以每度约0.33元的价格,给这位新客户提供了五千万千瓦时的负荷。在当时的全网算力条件下,该矿场一个月能挖数千个Bitcoin。据其了解,早年间,有些年代久远的孤网水电站,好不容易迎来了客人,逃过了被废弃的命运,电价最低能到0.12元到0.15元每度,但负荷小,且枯水期不供电。
部分孤网小水电为偏远村庄输电,有的曾是工厂自备电站,但厂房已经倒闭多年。作为矿业生态的一环,关停矿场也将左右部分孤网电站的存亡。
一家内置小型矿场的电厂站长承认,矿场关停影响收入。并网小水电也不在少数。这些并网的电厂则有恃无恐。“五大”电力集团之一旗下电站和另一民营水电企业相关人员表示,主要的外部客户是加密货币矿场,但现在仍然可以将电卖给国网,影响不大。
对于想把电卖给国网的回头“浪子”,《E小水电》提醒,已并网的水电站企业若私自售电则存在合规风险。通常,发电企业没有售电资质,需要先将电力全部卖给电网企业,再由电网企业销售给用户。有知情人士分析其中利害,如果电网出售给工厂企业的电价原本是1元/度,发电厂直接卖给矿场0.25-0.3元/度,高于卖给电网的价格,发电厂赚了差价但电网蒙损。
国网四川方面未对具体问题作出回应,仅表示“水电都由五大电力集团管”。五大电力集团即华能集团、大唐集团、华电集团、国电集团、电力投资集团。大渡河和岷江流域不乏“五大”旗下电厂,有站内建有矿场,并曾因向其私售电被罚。
2019年11月,国家能源局四川监管办公室发布行政处罚决定,华电杂谷脑水电旗下汶川古城电厂涉“拉专线”供电共被罚60万元,非法销售电量1亿千瓦时。销售对象是一家售电公司,背后是圈内闻名的矿场集团。从该案例看,并网电站不过网,拉专线自行销售富余消纳电未被允许。
随着监管介入,对稳定和规范化的诉求,有的矿场在后期签约了国网电。
供电企业与矿场间的纠葛并未因此止息。在阿坝州,一家使用国网电的矿场正面临诉讼,国网员工前来协商,请求进入矿场对变压器等设备进行拍照留证,以供法院做诉前保全。
接近矿场人员林宝透露,这个矿场使用的全年电按枯丰两季的平均价计算和收费,由于矿场关停,合约期几乎只在枯水期用了电,以全年平均电价每度0.3余元用枯水电,这让矿场捡了便宜,也引发了当前的纠纷。据悉,当地枯水期电价约0.45元每度。目前,国网四川岷江供电公司与当地一家科技企业的供用电合同诉讼在不久前立案,后者列于四川此前发布的“疑似”挖矿名单。
为防止矿场将拟被申请保全的设备运出,一辆大型柴油发电车当时横在了矿场大门口。面对国网员工,林宝说道,“放心场内什么都不会拿走,外卖都送到别处,以免误会在搬东西”。据了解,矿场建设方通过第三方拿到电力资源,第三方公司与供电企业电费结算存在争议,矿场受到牵连,客户矿机在后期才协调运出。
突变之下麻烦重重,四川矿场关停后并非风平浪静,也是一阵鸡飞蛋打。
由于地势限制,水电矿场的规模普遍小于火电矿场,但数量众多,星罗棋布。除了小水电站旁废弃集装箱改装的“野矿”、彩钢房矿场,还有消纳园区标准化IDC机房等,组成了四川矿场形态的光谱。有的矿场负荷仅200千瓦时,即每小时耗电200度,在有关部门的提醒下,它们纷纷在6月25日前关停了。赵聪说,报备了就肯定要关,十几里山路上面的也逃不掉。
6月末,在那座夹缝中的厂房,矿机已经都被拉走,大量的交换机还在装车,设备先拆了放仓库。赵聪供职的这家矿场运营多年,所属头部矿机托管商,公司早已回本,厂房没准备拆,变电器也先放着。“客户只要电费结清,机器就任由其处置”。一切发生在他的预料之外,赵聪认为再开无望了。
直到近日,林宝所在矿场相关人员表示,矿场时不时还会面临检查。当地水利部门也在对小水电站清理整改专项行动“回头看”,整治还在持续。已有矿场计划拆除,所在区域拟被规划修建加气站。
每一个矿场运维都曾听闻深山里还有在运营中的矿场,但在密林之中,道路险阻未曾亲眼目睹。
无声的消纳园
“先行者”秦岚在2017年就彻底放下了矿场生意。究其原因,他回应,做这个行业没有什么技术壁垒,基本上是资本壁垒。秦岚理应不缺资本,但矿场的发展逻辑,仍然拦下了他。
四川宣布关停矿场的文件内,电力公司上报的26家“疑似”虚拟货币挖矿项目名单中,都是获批使用消纳水电园区的企业。大部分水电即发即用,消纳电由电厂把富余电调度到有需求的地区,解决丰水期弃水弃电问题。消化处理丰水季弃电是消纳园示范区的初衷。作为水电消纳产业示范企业,很多头部矿业在里面占了不止一席。据悉,消纳园机房对规格有要求,厂房建设成本是普通矿场的一倍。在名单之外,部分还在四川建有其他矿场。
历经八年,随着加密货币大涨,矿场不止有散兵游勇,更多集团化资本主体出现。
离风景胜地四姑娘山不远,小金县就有一家规模可观的消纳园区矿场,机房已经全部关停。
这是“疑似”名单中的一家,投产时间在2020年1月,于11月达标,成为当地的规上(主营收入超过2000万元以上)企业,背后股东有知名资本。厂房紧挨着一座变电站,门口标牌提示是战略合作园区。对于变电站是否专为矿场修建,矿场方面无意回应。厂房就在国道的一边,路的另一边是河道,罕无人迹。机房已经全部关停,矿机还未都搬走,成排的风扇没在转动,时空如静止般悄无声息。
在三个多月前,这里还曾被当地居民投诉,称Bitcoin厂房噪音造成严重危害,影响睡眠。有关部门在官网回应,检查后发现噪音确实超标。据周边人士透露,在马尔康县有矿场离居民区较近被投诉,最后用消音挡板阻隔。矿场内噪音可达90分贝,矿场隔声屏也成了加密行业的产物。
曾经的轰鸣如今彻底平息,厂房仿佛从来没有启用过。附近堆满了包装矿机的泡沫塑料,和机房的矿机一样,只是无声地静置。
由于内蒙古在一季度末叫停Bitcoin挖矿,四川不少消纳园区矿场在丰水期前就招商踊跃,电价也有所提高。消纳园矿场客户透露,在新疆关停之后再联系四川矿场,丰水期给矿工的电价到了0.35元左右,而往年则在两毛多。尽管如此,有消纳园区矿场在丰水期前已经积极投产。
区别于小水电直供电“靠天吃饭”,国网电不会受水量影响断电。除了低价,稳定供电是矿工一样渴求的矿场条件。断电意味着期间毫无产出,电压不稳也会影响矿机寿命。除了稳定供电之外,消纳园矿场的用地等手续齐全,使用建设用地没有因违建查封等风险,也被称作备案矿场。
四川有六个消纳示范区试点,阿坝州在2019年8月被纳入。小金县这座矿场便是所谓的分布式消纳园,独门独户。甘孜州康定县瓦泽乡则有规划面积3000亩的水电消纳产业示范园区。
从消纳园矿企人士处获悉,成为消纳园企业要有备案、能评、安评、环评等批复文件,加之以标准机房配置的基建费用,投入不菲。当地曾披露,在上述集中示范区内,某新都桥云计算中心一期在2020年8月投运,用电负荷1.5万千瓦时,投资额达860万元。
消纳矿场前期准备需要在多项审批程序上耗费超百万;电网接入系统设计费也是一笔可达百万级的投资;加之标准化机房成百上千万的建设成本翻倍,对于投产不久或尚未建成的厂房,都成了沉默成本。消纳园矿场成了资本的修罗场。
甘孜州对于消纳园区的电价支持包括全年均价控制在0.22元每度以下,大数据等产业单一制输配电价0.105元每度,市场化弃水电量执行单一输配电价0.04元每度,加上其余费用,消纳园矿企获得的成本电价为0.15元每度。消纳园区矿场前期投入大,电价有支持,给到托管客户的电价则根据市场情况浮动。一家消纳园矿企的介绍显示,矿场售电成本利润率约40%。除了电费差价利润,自营挖矿也是营收来源之一,一手赚法币一手赚虚拟“币”,是不少矿场的生意经,也是参与者趋之若鹜的原因。
据悉,通常电费近半数收益给到发电公司,剩余分配给国家电网和地方税收。一位矿企人士谈及,阿坝和甘孜在省内GDP排名末端,欠发达的经济也是当地积极引入新产业的因素,当地给予了更多
消纳园矿场发展了一年半就止步了,期间也颇多波折。从5月13日至25日,Bitcoin全网算力出现下调。受供电形势影响,5月14日,国网四川阿坝州电力公司发布了限电停电告知书,计划自5月16日起对水电消纳示范区中所有大数据用户执行临时性全天限电。5月25日,丰水期拉开帷幕,有矿场开始恢复用电。
6月2日,国家能源局四川监管办公室召开虚拟货币“挖矿”有关情况调研座谈会引发全行业
四川全省矿场的关停期限在6月25日,名单中的消纳园区矿场则要在6月20日前清理关停。在接到通知后,有的在19日就被要求停电了,消纳园矿场是最早执行关停的一批。
比起“币圈”,矿业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圈子,从事过这两个行业的张嘉诚(化名)概括,矿场老板都很低调,超大矿工也不知道谁是行业霸主。矿机和矿场的费用都不菲,动咎耗资上亿。背后流动的资本,除了有矿机生产商,也有老牌的金融科技企业,能源售电企业、餐饮地产等传统资本。
与此同时,大型消纳园通常会有几个资方,并不是一方承担成本。一家参与方介绍,大部分矿场都在持续买新机器、增加算力,并偏好于长期持币,现金流很难健康。有消纳矿场透露,还没有把投入赚回来。
在阿坝州的一座水电消纳园,风光秀丽,有客户正在往外搬矿机,正是来自内蒙的“矿工”巴图。
巴图手里有耗资上亿购入的数千台矿机,都是蚂蚁S19以及神马的最新机器,大部分在帮大户统一管理。他听闻会有相关部门来彻查,担心如果贴上封条机器也拉不走。
在新疆矿场被关之后,巴图把矿机拉到四川,卸货后就开机,仅“跑”了三天就在19日停电了。巴图认为当时没人敢买矿机,自己也不舍得卖,想好出海路径前,准备先放到仓库。其感叹,把矿机从内蒙搬到新疆再拉到四川,结果最后放进了库房。
据了解,从新疆开到四川,一辆货车的运费就上万,再到成都也要花费上千车费。
此时,嘉绒藏族妇女正背着背篓,一个挨着一个,将矿机放进背篓,缓步走向卡车再由人把矿机搬入卡车后斗,如此往复。他们神色平静,并无多言,背着沉甸甸的蚂蚁矿机挪步。尽管已入夏、穿着便装,他们身上仍装点了民族特色的饰品和设计,五彩绳与矿机风扇的多股绞线有几分相似。
秦岚谈及7年前来到川西时,“大家都不知道Bitcoin是什么东西”。如今,专营矿机接送的物流电话被印在墙上,周边的保安、厨师等内勤人员提起Bitcoin也不再陌生。
这座分布式消纳园区矿场拿到了2万负荷电力。客户的矿机搬得差不多了,有的去了海外。据悉,矿场会被拆除,变压器和线缆或将变卖。
大家已各自启程。巴图说,头两年币价太低自己盈利有限,就在17年后半年赚了一回钱,挣钱主要是从去年到今年年初,自己挣了再买新矿机,循环投资,已经有意改行了,但要先把事情解决完再回家修养一段时间。有矿场运维李胜利(化名)坦言,自己没有别的情况就回家,这个行业很多人都会回去。
5月末,比特大陆已经行动,有部门集体赴海外寻找矿场,扩大规模。在越南等地有电力资源的安东正在寻找矿工客户,着手建场。资源广的大矿主对于出海的命运有所预料,多位新疆矿场主在亚洲其他地区布局矿场。一名四川矿场股东方则在与美方矿场考察谈判,参与扩容或新建,计划在今年投产。加拿大政府因疫情尚未开门,北欧地区建设费用偏高,避开热门地是不少人的共识,他们谈起海外建设的情况驾轻就熟,尚有资力的企业正马不停蹄地寻找出路。
据了解,海外矿场的负荷在5月基本被抢完,建厂的机会也稍纵即逝。有的还在斟酌,就听闻已有后来者交了定金。截至8月末,Bitcoin算力较今年7月创下的低点已恢复近五成,头部矿机价格腰斩后回调超七成。有资方人员预计,目前闲置的矿机算力存量可以在2022年消化完。
在走南闯北的谭喜眼里,阿坝和甘孜的矿场不是最“好”的。继续往南,矿场遍布四川多地。为“挖矿”翻山越岭的路上,在他看来,最美的风景是在云南。单程数千公里,这一趟“算力之路”的终点,还远没有抵达。
|番外篇|
矿场“众生相”
规模不一的矿场依水而建,有的跃上山顶有的隐匿深林,构成了绿林山水间的算力江湖。
出了丹巴县城,拐弯处的水电站旁,办公楼的围墙内、房顶上满布了散热风扇,造就了“空中矿场”的景象。电厂楼房的窗户也加上了风扇,周围横七竖八建了八座机房,空间利用率被发挥到极致。
某在线地图上将一片整齐地排列的矿场标记为“10栋矿场”。六月,卡车驶入“10栋”,人们正在将机器搬离。
水电站单拉出一条输电线直通百余米外的半山腰,山道变几处梯田式的空间,布有另外三座矿场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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